寿衣男裁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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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4

“啪！

表舅一巴掌抽在我脑袋上。

“你小子犯什么糊涂？现在这事儿该咋办？

本来就有点傻眼的我，彻底被打懵了。

表舅和几个朋友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。

听他们的意思，今天晚上喝完酒之后，表舅突然想起，他的包忘在了殡仪馆。

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怂包，自告奋勇，要去殡仪馆把包拿回来。

嘴里还嚷嚷着，自己没喝醉……

表舅骂道：“真是酒壮怂人胆，我让你拿包，可没让你把尸体也扛出来！

“这要是被死者家属知道，你就等着蹲监狱吧！

他的朋友，小声嘀咕着。

“侮辱尸体可是重罪，要蹲监狱的！如果真进去了，你小子下半辈子就毁了！

我疯狂的摇着头，想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
“这不可能啊，刚才我明明是跟安妮那什么……没错，我不可能认错！

死人和活人，我难道还分不清？

就算我喝多了耍酒疯，又怎么可能独自把尸体扛到宾馆来？

表舅瞪了我一眼：“别说胡话了，你就说，现在该咋办！

我整个人六神无主，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表舅叹了口气。

“唉，谁让我是你舅舅？哥几个都把嘴闭紧了，待会儿帮忙把尸体完好无损的运回去！

听到表舅愿意帮我，我总算是有了主心骨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。

“舅，这次多谢你了！不过你要相信我，我绝对没有……

表舅翻了个白眼。

“别扯这些有的没的，你先把尸体运到301房间！

我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尸体，浑身一抖。

“为啥？

短暂的惊慌之后，我现在只剩下了害怕。

恨不得离尸体远远的，以后再也不跟这些玩意儿打交道。

表舅板着脸训斥道：“你自己干的糊涂事，我们愿意帮你擦屁股，就已经冒了很大风险！咋，你还打算袖手旁观？

他的几个朋友，也眉头紧皱，一脸不悦。

表舅偷偷把我拉到一边，小声劝说着。

“听话，宾馆走廊是有监控的。你怎么把尸体扛过来的，就怎么扛出去，就假装她是喝醉了……

“301房间在走廊尽头，那边是监控死角。你把尸体扛过去之后，我们才好出面，找个大行李箱，偷偷把尸体运回殡仪馆。

我琢磨了一下，表舅说的有道理。

他们几个要是这么光明正大，直接把尸体搬走，被人撞见怎么办？

就算没人撞见，宾馆工作人员通过监控，看到情况不对，也很有可能报警。

表舅他们愿意帮我善后，可不代表他们愿意跟我一起担风险。

我深吸口气，咬了咬牙。

“好，我扛！

5

可真当表舅他们离开房间，留下我跟尸体独处的时候。

我心里一颤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“有怪勿怪，我真的喝多了，什么都不知道……

我根本不敢直视尸体，哆哆嗦嗦的抓起尸体手臂。

虽说比起在停尸房的时候，少了一丝冰冷刺骨的感觉，可现在这具尸体明显已经开始僵硬，摸起来硬邦邦的。

我心里更纳闷，刚才明明……明明又热又软啊！

我不敢想太多，尝试了几下，最终用公主抱，勉勉强强把尸体抱了起来。

但这也就意味着，我只要低下头，就能看到那张苍白的脸！

“拼了！

可能是酒精上头，也可能是表舅之前的吓唬，让我狠下了心。

我抱着尸体，一路朝着301房间冲过去。

好在是同一层，也就几十米的距离，到了301房间门口，我已经是浑身大汗。

腿一软，差点跪倒在地。

“愣住干什么？快，送进去，直接放床上就行！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！

不远处的楼梯口，表舅催促了一声。

我连连点头，推开门。

可在进门之后，我却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。

我立马警觉了起来，房间里还有其他人？

表舅不是告诉我，这是个空房间吗？

没等我回过神，表舅和他一个朋友也赶了过来，从我手里接走尸体。

“搬完尸体就赶紧撤！我已经让老吴他们去找车找行李箱了，准备好之后，就连夜把尸体运回殡仪馆！

“你放心，只要天亮之前送回去，仔细收拾一下，死者家属绝对不会发现！

两人把尸体放在床上之后，表舅连推带赶的，带我离开房间。

走出宾馆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，表舅长舒口气，给我递了根烟。

“怎么？怕了？

我脑子里一团乱麻，沉默的抽着烟，双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。

今晚的经历，比我过去二十多年都要紧张刺激。

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，我的小心脏一直“扑通扑通的跳动着。

表舅咧嘴一笑：“说实话，之前我还真没看出来，你有这么大的胆子！你小子，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！

我赶紧摇头：“舅，我不行……

表舅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。

“最难的心理障碍都克服了，还有什么不行的？留下跟我干吧，我保证不会亏待你！

“老话说，熟能生巧！等你习惯跟尸体打交道之后，这点事儿算个啥？更刺激的还在后头呢！

6

表舅揽着我的肩膀，挤眉弄眼的笑着，表情格外猥琐。

我一个激灵，再次摇了摇头，还是不同意留下。

今晚这件事，非但没有让我克服心理障碍，反而更让我害怕了。

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跟尸体打交道！

好在，表舅没有继续劝我。

大概过去二十几分钟，老吴开着一辆破面包，停在了路边，还拎下来一个大号行李箱。

几分钟后，他们从宾馆楼上，再次把行李箱拎出来。

很明显，箱子变沉了。

表舅再次掏出钱包，拿了一摞钱，大概有一两万块的样子。

“你过去，给他们分一下！这些是他们的辛苦费！

我支支吾吾道：“这……这不合适吧？

表舅催促道：“你跟我还客气什么？今晚这事儿，我也有责任，钱我替你出了，但你要亲手交给他们，跟他们道谢！

“小奎啊，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，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要懂！

老实说，我心里挺不好意思。

尽管我思来想去，还是觉得今晚的事情很诡异。

可表舅真金白银都拿出来了，真的没少为我付出。

“舅，这些钱算我借你的！回头我挣了钱一定还你！

表舅笑而不语，示意我赶紧给老吴他们送钱。

拿了钱之后，老吴他们几个脸色好多了，帮忙把装着尸体的大箱子，搬到面包车里。

随后，表舅开着面包车，带着我赶往殡仪馆。

直到凌晨三点多，我们俩才总算是把尸体放了回去。

当然，搬尸体的活还是我来干。

太久太久没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，我累得够呛，但宾馆是肯定不敢再回去住了。

我跟着表舅回了他的住处，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再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第二天傍晚。

表舅扔给我一份盒饭：“赶紧吃，吃完跟我一块去干活！

“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，今天又接了个大单子！

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。

“舅，咱们不是说好了吗？我真的不想再干了，待会儿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走！

表舅起初还笑眯眯的，劝我留下来挣钱。

见我态度坚决，他语气严肃了许多。

“你不愿意留下，我不勉强。但舅舅对你还不错吧，你再帮我干几天活。

我低下头，吃着东西，内心也很挣扎。

“舅，我真的不敢啊！那些钱，我会还你的，你就别为难我了！

表舅眉头紧皱：“小奎，我昨晚帮了你那么大的忙，你就不肯再帮我一次？

“一次就行，今晚我实在是忙不过来。忙完今晚，我明天一大早就送你走！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，我哪好意思再拒绝？

“咱们说好了，就这一次！

表舅笑着应道：“就一次！就怕你这次尝到甜头，不舍得离开！

7

“什么甜头？舅，你可别乱来……

我想到昨天表舅开的那些“玩笑，心里一阵膈应和恶心。

表舅笑道：“你想哪去了？我只是想带你赚点外快！

“你真以为我荤素不忌，连尸体都能下得去嘴？

话虽然是这么说，我心里还是带着几分警惕。

天彻底黑下来之后，表舅开着破面包，带我赶往酒吧街，也就是我们昨晚喝酒的地方。

入夜之后，这里灯火辉煌，美女如云。

我很迷茫：“咱们不去殡仪馆吗？

表舅撇嘴：“晚点再去！殡仪馆那些尸体，哪有这些花枝招展的妹子养眼？

“有没有看上的？晚上带回去几个，算是对你的奖励！

我再次打了个哆嗦。

昨天之前，我对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，还充满了好奇和向往。

看到那些美女，也难免有点想法。

可现在……

一想到昨晚的经历，我就犯恶心。

“不不不……还是算了吧！

表舅笑着跟我说：“来酒吧玩的那些女人，其实都做好了被捡尸的心理准备！

“你知道捡尸吗？那些女人喝得醉醺醺，倒在路边跟尸体也没啥区别，有些人就等着把她们捡回去玩一玩！

“反正一夜过去，谁也不认识谁，甚至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！

“前几年有个女人，喝多了就在路边，被几个捡垃圾的流浪汉……

说起这些，表舅很兴奋。

听他说的那么熟门熟路，恐怕没少干过这种事。

我对这些真的没兴趣，满脑子想的都是，今晚还要再去一趟殡仪馆，给尸体量尺寸。

“舅，咱们还是去干正事吧，太晚了我害怕……

表舅笑道：“现在不就是在干正事吗？有人喜欢捡尸，那咱就帮帮他们！

我更迷茫了。

没等我想明白他的话，表舅突然接了个电话。

“好，我明白了……嗯，老地方见！

挂断电话，表舅立马发动车子，朝着殡仪馆开过去。

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，我跟着表舅到了停尸间，找到其中一具尸体。

“来，帮她换衣服！

看清楚那具尸体，我愣了愣。

“舅，不对，我是不是又见鬼了？这还是昨天那具女尸……

我浑身都在颤抖，差点被吓尿。

表舅板着脸呵斥了一句：“慌什么慌？本来就是昨天那个，赶紧给她换衣服，然后塞进行李箱！

我连连摇头：“不，我不敢……舅，你不是说接了新单子吗？你……你究竟要干什么？

我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，脑海中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，扭头就想跑。

可就在这一刻，身后一股巨力袭来。

猝不及防之下，我被人一脚踹翻在地，差点摔了个狗吃屎。

“到了这一步，还想跑？

“以后，我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！老老实实干活，别逼我扇你！

8

从背后偷袭我的，是表舅的朋友老吴。

老吴长得人高马大，一脸凶悍，出手也格外狠辣。

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：“赶紧给尸体换衣服！碰到身材模样这么优秀，又没什么外伤的女人可不容易，怎么也得多用几次！

我拼命挣扎着，想挣脱他的控制。

可表舅也跟他是一伙的，帮他控制着我，完全把我当成肉靶子。

几拳打在我肚子上，都快把我打吐了。

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？舅，你是不是疯了？这是在犯罪啊！

表舅冷笑了一声。

“小奎，别怪舅舅心狠！既然踏入了这个圈子，就踏踏实实跟着我们挣大钱，只要你听我的话，我还能害了你不成？

我咬着牙，坚定的摇了摇头。

“不行，这种事，我不能干！舅，你就别逼我了……

老吴又是一个巴掌抽过来，把我抽得头晕眼花。

“敬酒不吃，吃罚酒！咱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，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？

“侮辱尸体可是重罪，你小子真想进去蹲监狱？

我心中一沉。

“不……我没有！这是你们故意设的局！你们坑我！

很多疑点，在这一刻，突然就想通了。

昨天，一来我实在太过惊慌，始终冷静不下来，无法认真分析当前的局势。

另外，我也不太愿意相信，表舅会坑害我。

可现在……

我很肯定，我绝对没有对尸体做什么。

那具尸体，也绝对不是我喝醉酒，从殡仪馆搬出去的。

从头到尾，这就是他们设的局！

老吴狞笑：“你喊，继续喊，扯着嗓子满世界喊！你看看，有没有人相信你！

他掏出手机，点开一段视频。

视频明显被剪辑过，打开就是我抱着“尸体一顿乱啃的场景。

但我能肯定，视频里的“尸体，就是安妮！

尽管她的身材，身上的衣服，都跟那具女尸很像，甚至她还故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
可她的身体明显更柔软，跟硬邦邦的尸体不是一回事。

第二段视频。

是我从床上，把“尸体抱起来，离开房间的画面。

到了这里，他们早就把安妮换成真正的尸体！

看到这的时候，我心里一慌。

如果只看这两段视频，还真有些解释不清……

这还不算完。

第三段视频，是我给老吴他们分钱，然后帮忙把行李箱塞进面包车的场景。

“你小子跟着表舅学手艺，看到美女的尸体，起了色心……玩过之后，还不忘给我们塞钱，堵住我们的嘴。

“你说，我们要是把视频发给死者家属，你会有什么下场？你的解释，他们会信吗？

9

恶毒，太恶毒了！

换位思考一下，如果我是死者家属，看到视频的时候，我肯定想弄死视频里那个男人！

把他送进监狱，都算是便宜他了。

可现在……我就是视频里的男人！

我到时候怎么解释？

真的有人会相信吗？

老吴语气阴森，继续威胁道：“要是这些视频，一不小心流传到网上……你猜猜，会有什么后果？

我浑身紧绷，剧烈的颤抖着。

造谣一张嘴，辟谣跑断腿。

就算最后能解释清楚，网络暴力也会彻底毁了我。

更不要说，这些视频是特意掐头去尾，有很强的误导性，我甚至根本不觉得，自己能解释清楚。

在老吴和表舅的胁迫下，我被迫爬起来，给尸体换衣服。

我真的不想被活活打死！

更不想让老吴把视频传出去，毁掉我的下半辈子！

可同时，我心里格外忐忑不安。

我要是真的跟他们同流合污，哪怕是被强迫的，那我岂不是也成了共犯？

今晚，尸体换了身新裙子。

把尸体塞进箱子之后，表舅让我拖着箱子，我们三个一块上了面包车。

很快，我们赶到了昨晚的宾馆。

表舅叼着烟，笑眯眯的盯着宾馆大门。

几分钟之后，一个身材臃肿，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，兴奋的带着个喝醉酒的女人进了宾馆。

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。

那个喝醉酒的女人，就是昨晚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安妮！

而且她身上的裙子，显然跟尸体刚换的是同一款！

再加上她特意画了浓妆，如果不仔细看，确实有可能认错。

“舅，你们昨晚，就是这么坑我的？

我咬牙切齿的问道。

表舅扭头扫了我一眼：“咋，该占的便宜，没让你占吗？这要是换作别人，起码也得一顿揍，再赔个几十万！

“待会儿等安妮发消息过来之后，立马带着箱子上去，把尸体放在床上！

我的心情很复杂。

“这不就是仙人跳吗？

表舅咧嘴一笑：“普通的仙人跳，早就过时了！万一碰上硬茬子，非要来个鱼死网破，可是个大麻烦！

“搞个尸体过来，你觉得他们敢报警吗？

“就算他们看出来，我们是故意设局，硬着头皮报了警，也逃不掉‘侮辱尸体罪’！

仙人跳无非是以“强奸罪来威胁受害者。

可有些硬茬子，根本不吃这一套。

真把事情闹大，警方也不是吃素的，以现在的技术，基本上能把事情查个清楚。

听表舅的意思，他们以前就吃过这种亏。

如果换成尸体……

胆子小的，当场就被吓傻，以为自己闹出人命，哪敢声张？

就算那些胆子大的，看穿了骗局。

可他们也面临着跟我一样的困境，甚至比我更惨，真的触犯了“侮辱尸体罪。

为了安全脱身，他们在老吴和表舅眼里，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！

10

“舅，这可是……罪上加罪！

我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老吴扭过脸冷声道：“怎么，不愿意？昨晚你小子干的不是挺好吗？

我心里再次掀起波澜。

“昨晚在301房间……

难怪我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如果没猜错，当时房间里确实有人洗澡，而且就是另一个受害者。

而我亲自把尸体扛过去，最后还给老吴他们分了钱。

哪怕我壮着胆子报了警，也能证明我没碰过尸体。

老吴和表舅他们，也会死死咬住我，把我当成他们的帮凶！

我心里又懊悔又愤恨。

他们是一点退路不给我留啊！

“舅，咱们可是亲戚，你怎么能这么害我？

我恨恨的盯着表舅。

表舅笑了：“你想赚钱，我也带你来赚钱了，我哪点对不起你了？

“好好干，干一票分你两万！最多一年，你就能回老家县城买车买房，娶个漂亮媳妇……

人为财死鸟为食亡。

如果我当初不贪心，也不会中了他的圈套，让自己陷入这步境地。

没过多久，表舅他们就收到消息。

我一阵天人交战，在他们俩的催促下，拖着箱子走进宾馆。

老实说，我不是没想过报警。

可我的手机被他们没收，而且他们俩一直跟着我，显然是铁了心把我拖下水。

过了今晚，我真的彻底没有了回头的机会！

当我拖着箱子，路过宾馆前台的时候。

我故意慢了一步，在他们俩没注意，给前台小妹比了个手势。

“先生，你说什么？我怎么看不懂？

前台小妹突然大声问了一句，我浑身一激灵。

老吴立马反应过来，一把勒住我的脖子。

“小奎啊，你小子不老实！

我一阵后怕，这家宾馆的工作人员，果然跟他们有勾结！

“没……没有，我就是跟她打个招呼……

表舅皱了皱眉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
“行了，赶紧上去！

这下他们俩，看我看得更严了，一前一后，生怕我再闹出什么动静。

到了301房间。

安妮直接打开门，压低声音。

“轻点，别弄出动静，他在洗澡呢！

“放心吧，这老小子也喝多了！你们帮忙把尸体摆好姿势，他洗完澡出来肯定直接扑上去。到时候你们冲进来，把人摁住……

这个安妮，也明显是个老手了。

看到我，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，还冲着我眨了眨眼。

“啧啧……昨晚没吓出毛病吧？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，要不，等会儿忙完，我帮你检查一下？

她笑吟吟的，盯着我的下身。

我深吸了口气，没有理她，按照表舅的吩咐，帮忙把尸体摆放在床上。

但就在我们即将出门的时候，我突然伸手狠狠掐了掐安妮的屁股。

“讨厌，你干什么？

她停下脚步，瞪了我一眼。

这一刻，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！

就是现在！

11

出门的时候，我故意跟在安妮后面，本来就比表舅和老吴慢了半拍。

猛地掐了她一下之后，她突然停下脚步！

这一刻，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。

“嘭！

把她拉进房间之后，我猛地关上门，把锁链也插上。

安妮震惊的瞪大眼：“你……你疯了？

我喘着粗气：“没错，老子疯了，被你们逼疯的！

“昨晚还没玩够，咱们现在继续玩！

我一只手，抓住她的脖子，死死地把她抵在门后。

另一只手，努力拍打着卫生间的门。

“里面的大哥，赶紧报警！这群人玩仙人跳坑你！

我也不知道，那个中年大哥，究竟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报警。

从始至终，里面都没有任何回应。

安妮大声求救：“吴哥，快救我！这小子疯了，要跟我们鱼死网破！

门外，传来表舅和老吴的叫骂声，还有剧烈的撞门声。

但我充耳不闻，伸手在安妮身上掏了掏，想找手机报警。

在进宾馆之前，我就一直盘算着怎么脱困。

起初我把希望寄托在宾馆前台身上，可惜那个前台，很可能跟表舅他们有勾结。

也难怪这些人，把作案地点选在这里。

既然宾馆的工作人员靠不住，我唯一的希望，就是今晚这个“受害者！

否则，我就彻底没了回头路。

我认真的盘算过。

如果拉住安妮这个垫背的，只要那个中年大哥报警，我还是有希望解释清楚的。

万一真的失败……

难道还会比现在更差？

老子寒窗苦读十几年，只是想挣点钱，没想把自己搭进去！

将来我还要考公考编……

谁毁了我十几年的努力，毁了我的人生，老子就跟他拼命！

“咣咣咣……

砸门声越来越响。

我也没能从安妮身上找到手机。

我咬了咬牙，再次拍打着卫生间的门。

“大哥，你报警了吗？赶紧啊，否则我们俩都完了！

可惜，那中年大哥还是没反应，我甚至怀疑，他是不是死在里面了。

但我又不能放开安妮，去卫生间查看情况。

一旦松开她，她绝对会第一时间打开房间门！

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。

“咣当！

房间门被撞开了！

表舅和老吴，都阴沉着脸，身后还跟了三四个壮汉。

“你小子，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？

话音还没落，几个人冲上来，对着我一顿拳打脚踢。

安妮捂着脖子，一边咳嗽，一边破口大骂。

老吴还不忘威胁卫生间里的中年人一句。

“里面的人，今晚的事儿跟你没关系，老实在里面待着！敢出来捣乱，连你一块弄！

到了这一刻，卫生间里依然没有回应。

我捂着脑袋，彻底陷入绝望。

表舅冷着脸吼了一句：“行了，先把人带回去，慢慢收拾！

12

有人拖着我往外走，也有人麻溜的把床上的尸体，重新装回行李箱。

我一阵头晕目眩，这次我好像真的赌输了！

因为动静太大，宾馆其他房间的客人，有人跑出来看热闹。

老吴板着脸骂道：“看什么看？没见过抓奸的？不想惹麻烦的，都给老子滚蛋！

安妮低着头，捂着脸，哭着道歉。

而我被打得满脸血，被人强行拖走，确实很像抓奸的场面。

估计这群客人，也会像那个差点中圈套的中年人一样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。

等我被拖走，就算真有警察赶过来，他们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。

而我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。

我咬着牙，深吸了口气，打算再来一次垂死挣扎。

不管是哪个来看热闹的，我只要一鼓作气冲过去，把人扯进来……

然而，就在这一刻。

看热闹的人群里，突然有人扑了上来。

“别动，警察！

听到这句话，我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气，突然泄了。

当天晚上，我先被送去医院。

等警察来询问的时候，我才从他们口中，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
事实上，警方早就盯上了他们一伙人。

只是他们作案十分谨慎，警方掌握的证据很少。

他们挑选的那些受害者，根本没几个敢去报警。

无奈之下，警方只能派卧底以身犯险，今晚那个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大哥，就是其中一个卧底。

“算你小子走运，这个犯罪团伙，已经察觉到一丝苗头。所以才设圈套，把你拉下水，打算让你当替罪羊！

“但我们的抓捕行动提前，趁机一举将其抓捕归案！

至于当时我挨打的时候，卧底大哥始终没露面。

一来，他当时并不确定我是不是罪犯的同伙。

二来，他要等表舅和老吴一伙人全部出现之后，才打算开始行动。

听到这些，我后怕不已。

如果我再懦弱一些，或者再贪婪一些，就真的陷入深渊，无法自拔。

所幸的是，我最后坚持了自己的底线。

有了这次经历之后，我再也不敢做白日梦，幻想着走偏门发大财。

珍惜平凡的生活，用努力换来收获，才是真正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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